一早弄堂里有人传说那个学堂半夜有姑娘进出，老木门吱呀吱呀的，一开始是老木门，后来换铁门了，还上锁的。

进出的姑娘里其中一个是我，还有一个是师姐。偌大一个学堂里，白天都是女人和孩子，晚上就我俩。

之前晚上不住人的，可我俩在城里没地方住，分配到这里上班，学堂就腾出了一间小阁楼，够放下两张单人床，一张桌子，两个箱子，洗晒在楼梯口和院子里。

学堂前面还有两字“张祠”，是祠堂改的学堂吧，学堂有了新地方，叫学校，这里就成幼儿园了。

小阁楼住了几年呢，四五年吧。后几年师姐搬楼下小间去了，我俩抽签定各自的房间的。那个楼下小间我们也一起住过，有一次因为停电点了蜡烛，风大吹倒了蜡烛点燃了窗帘，窗帘燃烧又烧坏了桌上的小彩电，幸好发现的早，扑灭了，电视外观有个大洞，但没有影响观看。

小间外还曾有一对母子，更小的空间，够放下一张床，当孩子父亲从农村学校回来，小男孩就会被母亲安排跟我睡一张床，那孩子小名叫“明明”，他母亲是个上海下放知青，会做好吃的饭菜。没住多久，他们有房子了，就搬出去了。

我和师姐各自有了独立的小间，女孩子都是喜欢的，也渐渐拥有了自己的小秘密。

牙疼的时候在复习备考的同学陪过我，妹妹也来小阁楼住过一段时间，朋友来玩也多了可以坐的凳子，以前都是坐床沿的，很挤。

姑娘的时光在小阁楼里温暖而甜蜜，还带着淡淡的忧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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